的是,既然这一次未曾成真,那么,其他的事也未必就是真的。”
袁恕己皱眉:“你……”
阿弦对上年青刺史锋芒毕露的双眼,曾经所见的有关他的将来的那些可怕景象慢慢被压下。
如果她所见的孩子们遇害的一幕未曾成真,那么……她所见的袁恕己的命运,也未必不可以被改变。
阿弦道:“大人,正如你先前所说,就算知道前路难行,也当竭力抗争。何况那命运也未必是真。”
袁恕己垂眸,四目相投,他微微一笑,往前走去。
阿弦跟在身后,慢慢地将到了善堂正殿,从新修的敞开的槅门看进去,正可见佛像低眉善目的半面,似洞察无限世事,眉间无限慈悯。
袁恕己驻足,遥望那菩萨佛像。
阿弦亦沉默相看,夏日的风拂过,殿前门口的古树摇曳,绿叶簌簌,发出令人身心放松的轻响。
顷刻,袁恕己轻声道:“小弦子,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叫你过来吗?”
阿弦不知。
袁恕己道:“方才你所说的话,跟之前有个人同我说的颇为类似。”
“谁跟大人说了什么?”
袁恕己道:“是英俊先生。”
阿弦诧异:“阿叔?”
袁恕己抬头看看天际,夏日晴朗,天色碧蓝,浮云如苍狗,变幻逍遥。
昨日听了阿弦那些话,袁恕己虽看似大怒,心中实则惊怒恐惧交加。
他一夜未眠,噩梦连连。几次翻身坐起,握紧枕边的短刀。
其实若要去杀死蒲俊,又何须用刀。
有一次他胸口杀意翻腾难以遏制,已经走出门口,又退了回来。
他始终不肯信自己有朝一日将丧命于这般孱弱的少年手中,几乎赌气般想要将阿弦的话抛在脑后,用他将来的命运跟她赌一赌。
可另一方面,又因对她的深信不疑,而产生一种挫败哀丧的苦痛感。
其实早在上次阿弦问他,她那个所谓的“朋友”将会惨死不可言说的时候,袁恕己心里就有些掂掇。
那时他看着面前的阿弦,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,仿佛她所说的那人就是自己。
幸而当时阿弦否认了。
可直到现在,袁恕己已经明白,没有别的什么人……那个在阿弦口中将惨遭不幸的人,是他。
情何以堪。
若一切早就注定如此悲烈的结束,他的满腹雄心壮志,又何以继续。
次日,袁恕己照例来至善堂查看工程,却正好跟在此地教孩子们背诵文章的英俊撞了个正着。
那人身着素白色麻布长袍,站在翠绿斑驳半是透明的树荫底下。
袁恕己第一眼的时候并未认出是英俊,只下意识觉着此人好个风姿,桐县几时竟来了这般人物。
定睛再看,才哑然失笑。
但是他越看心中越是惊疑,——当初阿弦坠落雪谷,是他率兵去抢救的,也算是第一个见过朱英俊的人。
当时场景十分诡异,那时候的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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