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连亦琛：“……”
可真是直接。
这久别重逢后的招呼全都在一个“嗯”字上了，一时间连亦琛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该说什么好，只能干巴巴地与贺言对视。
这沉默得都让连亦琛有点尴尬了，蹭了蹭那高挺的鼻梁，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，眼神上下瞅着贺言：“那么多年不见，你变化还挺大的，跟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他有些感慨地回忆了一下曾经的贺言，又看了看如今的他，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，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，他自然会跟以前有所不同。
贺言没有否定，应了一声：“嗯。”
连亦琛：“……”
完了，这可变得不只是一点啊，都变得这么高冷了，即便高中时有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，可也不至于记仇那么多年吧？
连话都不想与他说了。
贺言神色淡然，欲言又止地看着连亦琛，另一个医生则是在检查，并不插进两个人之间的话题。
连亦琛看到贺言那欲言又止的神色，想着他可能是有什么话要说，忙道：“没事，你说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，贺言的脸色才有了一点变化，说：“我想……起来。”
连亦琛：“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的原来是一句废话。
连亦琛心里吐槽归吐槽，表面上还是不会表露太多这些，询问了一下医生没有问题后，就轻轻地将他给扶了起来。
也许躺在床上太久的缘故，起来的瞬间，贺言好像听到身体传来“嘎”的一声轻响，手脚一开始还有点僵硬麻木，他动了一会后，发现能够自由运动。
接着连亦琛就见到他那淡然的脸上，突然挤出了一点淡淡的微笑，好像有点开心，小声说：“我能动……”
连亦琛：“……”
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。
虽然已经好多年没有见了，但是天地良心作证，他记忆中的贺言不是这个样子的。
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些年发生太多事，人也跟着变化这么大不成么？
一时间，连亦琛心情复杂，好半晌后，才干咳着笑说：“嗯，能动，之前伤得挺严重的，如今能够痊愈恢复过来，也真是不容易了。”
贺言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事情当中，并没有听他的话，只是挥了挥自己能动的手臂，以及双腿，嘴角的笑意依旧。
连亦琛蹙了蹙眉，有点纳闷人是不是傻了？
连亦琛试探性地问：“那什么……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？”
贺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凉，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，又摇了摇头，语气淡然：“不知道了。”
连亦琛的心里瞬间“咯噔”地响了一声。
难怪他觉得变化真大，原来他不是真的痊愈了，而是严重伤害了脑袋么？
连亦琛又看了看他，觉得确实不一样，此时的贺言整个人都好像有些“空”，脑袋是空的，心里是空的，感情也是空的。
在连亦琛还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失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时，贺言随口问了他一句：“你呢？”
“我？”连亦琛从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，看着他着淡然的模样，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，恶趣味地很想要逗他一下，毕竟机会难得。
连亦琛一手撑在贺言的床上，突然凑过去，近在咫尺地盯着贺言那苍白又淡然的脸，眯了眯眼睛，嘴角含笑：“宝贝儿，我是你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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