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睡着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见了他的话了，身体都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。
秋城一愣，这才想起现在贺言是发烧的，又被自己那样折腾，需要好好休息，便蹭了蹭他的头发，亲了一下他的脸，低声说：“我不说了，你睡吧……”
可能是以前已经习惯了怎么折磨贺言，让他不好过，羞辱他，不管不顾地把怕困在体力的身边，所以如今，秋城也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去对一个人好。
夜已经很深了，可秋城却没有什么睡意，他只是紧紧地抱着他，盯着他看，仿佛要多看几眼才行，又轻轻地亲一亲他的脸。
怀里人不适地蹙了蹙眉，秋城又立即僵硬地躺着不动，怕惊扰了他。
也不知盯着贺言的睡颜看了多久，秋城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，情不自禁地开口：“别离开了，好不好……我会……”
秋城的话音顿了顿，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，显得有些可怜，抿了抿干燥的嘴唇，犹豫了一会后，生硬地挤出一句：“我会努力……对你好的……”
这句话换作任何人来说，意思都是好的，可换成他秋城来说，也成了一个笑话。
所以他底气不足……因为他明白过去他带给贺言的那些伤害，确确实实地存在。
也不知道多了多久，秋城又自言自语地添加了一句：“只要……你不要再想着离开我……”
他的喉咙有些干，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哑得仿佛生锈似的，在这漆黑的房间里，有种淡淡的悲凉在蔓延。
最终，他好像如获珍宝似的紧紧地抱着贺言在自己怀里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：“晚安……”
等到贺言再次醒过来时，是凌晨四点半。
他是被秋城抱在怀里，身体疼得仿佛要炸裂了一样，全身无力，睡得不舒服。
而在他身边的人，睡得正香。
可能是秋城觉得他半夜应该醒不来了，所以放松了警惕，轻轻地抱着他。
这个人的怀抱，贺言没感觉到一点温暖，因为他自己的心一片麻木又冰凉。
贺言一想到昨晚的事情，脑袋疼得仿佛要炸裂似的，想也不想就推开他，要从他怀里起来。
“嘶、啊……”谁知道他刚轻手轻脚地撑着身体想起来时，腰部瞬间传来尴尬的酸痛，一下子抽光了他的力气，又跌了回床上。
可他再次跌回去后，就起不来了，瞬间被一双苍劲有力的手紧紧地抱住，让他动弹不得，入眼的是秋城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秋城其实早就想到他醒来了肯定是想要逃走的，所以到了三更半夜他也难以真的入睡，都是浅眠，紧紧地盯着他：“……你要干什么？”
贺言：“……”
贺言躺着不动了，也没有说话，任由秋城抱着他，因为没有力气挣脱，目光有些黯淡地盯着天花板。
此时屋里的灯并没有打开，只能借着窗外落进来的一些微弱的光线能识别一些东西，而躺在床上的两个人，沉默不语。
贺言的沉默让秋城有些不安，双手又把他抱紧了一些，忐忑不安地叫了声：“贺言……”
不要走了，不要再离开我，留在我的身边，好不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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