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在依仗什么？依仗你怀里那个喝你血的男人？还是依仗你自己？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，冒死去做一些事，你的命难道就这么不重要？”露离鲜少用这种语气说话，她已经挑战了他的底线。
忘川被他厉声质问，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，像是爆开了某种意识，但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。
她的命重要吗？
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，来到这里之后，似乎才开始在意。
祭留告诉她的从来都是成败输赢，而她所接触到的规则也是以强弱定输赢，没有人告诉过她可以不用拼，如果她不是每一次抱着拼死的决心，或许她就走不到现在，她应该早就可以投胎了。
而且这条命对于她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？在她所有的记忆中，大多都是生不如死的。
她顿了片刻后，很干脆地传音道：“不重要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？”露离已经被气得昏了头。
忘川则以为他没听清，又说了一遍：“不重要。”
“我以前说的话在你眼里都是放屁？”露离恨不得伸出一只手直接把她揪到他跟前，“我一个丧家之犬逃都逃了，你以为我一路上跟着你，帮你挡蒸汽蛙，替你战千嘴佛，乖乖地听你那狗屁统帅徒手去搬烈焰雌虫，是吃饱了撑的？我他妈的那么心疼你，你却告诉我你的命不重要？”
忘川以前从没觉得他说话有这么硬气，难道是她最近表现得太相信他，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和他有商有量，他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？他说的心疼不就是想让她抱着？上次他说的时候，她就觉得奇怪。现在她终于知道，他就是嫉妒她抱着祭留，不抱他。
眼看着祭留脸上柱星螅的流动痕迹消失了大部分，在这种关头，她懒得和他多费口舌。
于是她仍是挤压自己的出血口，一点一点地喂着祭留。
露离听不到她的声音，以他对她性格的了解，知道她一定不会乖乖听话，整个人都炸毛了，不断地传音过来：“忘川，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在这里面就没办法了？你要是还想活着见我，见他，你就必须听我的。”
忘川已经不相信他了，似乎只要涉及到祭留，他的判断就会有很大的偏差，现在她只要再坚持一会儿，等到祭留恢复了神智，她就立刻出去。
“忘川姐姐，求你了，听哥哥的话，赶紧出去吧。”弗降尘也加入劝说。
忘川铁了心，满脑子都想着只要再给她一点点时间，祭留就会醒过来。
就在这时，她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什么内在的力量催动，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水波痕，将整个半天基都卷了进去。
然后她和祭留忽然像是失去重力似的，慢慢地从半天基上飘了起来。
她急忙抓住祭留，将他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。
半天基隐隐有些维持不住，似乎要裂解了。
忘川感觉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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