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走着走着，不知不觉的走到一条澄澈的溪边，那一轮银月倒映在溪上，泛起一阵银光，四周只传来轻轻的鸟叫声，环境淡雅而幽静，王凝灵瞧见这等佳景，不禁吁了一口气，在溪边草地上坐了下来。

　　王越风坐在她旁边，与她一起欣赏着眼前美景，两人俱都无语。

　　过了良久，王凝灵轻轻地道:「你可知我为什么会在醉香楼」

　　王越风转头看着她，她眼光却没转过来，径自轻声道:「你刚才想必是以为我受到别人要挟，是吗」

　　「嗯。」他轻嗯了声。

　　王凝灵轻轻苦笑。「其实当日我冲动离宫，伤心之下竟晕倒在妓院门口……幸好我是晕倒在醉香楼门前，否则……否则……」她叹息了声，又道:「你总该知道易容之术再厉害，也不可能长期扮演一个为人熟悉的人……所以我……我其实真的是醉香楼的名舞姬怜云。」

　　王越风身子一动，却没作声，王凝灵不看他，像是怕他瞧不起她。

　　王凝灵继续往下说起，语气里有着刻意隐藏的苦涩。「你一定在疑惑堂堂的灵公主为何会走去做低贱的舞姬，其实……这件事我一直暪了你，暪了你好久呢，我之所以要当舞姬，其实……其实是母后的旨意，可是我不敢说，我好怕你瞧不起我。」

　　王越风虽然也隐约猜到，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时，他不禁抓着了她的手，顿觉得她的玉手竟然甚是冰冷。

　　「……当初我进宫时年纪还小，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，后来长大了，也就明了了很多事情，我明白了母后收养我的原因，也很明白……很明白……皇兄你的苦衷……」她用了「苦衷」二字，而不是目的，动机甚或是坏心眼，王越风心中一痛，更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。

　　「……母后为了要巩固势力，于是在皇城里经营这所醉香楼，这里的客人有朝中重臣，也有富商豪杰，那里的姑娘委实替母后收集到了很多的消息与情报，而我……我为了让醉香楼更有名，于是化名为怜云每个月到醉香楼献舞……」

　　王越风轻轻搂住她的肩膀，看到两行清泪从她脸上流下来，古时女子们最重名节，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要到妓院去献舞……那其中的辛酸与委屈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的。

　　「辛苦你了……」王越风感情复杂地道，那到底是怜惜，还是对母后的埋怨也许……也许还有自责。

　　「不……不……」王凝灵哭着摇摇颈。「我不怪母后，我身为她的子女，帮助她是天公地义，你……你是我的皇兄，没有了你也没有今天的王凝灵，我明白……我真的明白……即使是作为棋子也不介意……我不怕，我只怕……只怕连你们一点点的感情也得不到，那怕你对我只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，我也不介意，我……我只怕待在你们身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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