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鸣宴后,一切的事都好像被按上了加速键。
陈延莫名感觉自己的行程还排得挺满的,九月末驾马车同父母、秀秀回乡,见祖父、开宗祠,敬祖宗。同壮哥儿、吕夫子见面,在家中住一段时间,然后要赶在十月末之前返回江南,因为三弟程瑞所选的婚期便在此,他和叶问都要去当迎亲的傧相。
不过日程虽满,回到家乡,看见这些熟悉的景致、见到自己的亲人,满身疲惫,瞬间松弛。
他见到老陈头和陈老太之后,快步跳下了马车,脸上溢满笑容,“爷,奶!我回来了!”
枯黄的桂花树枝丫下是老两口略显佝偻的背影,被孙儿温暖的手一抓,老陈头笑得牙不见眼,“康哥儿可算回来了!家里的蛋羹都温好了,外间冷,我们赶紧回去!”
老陈头是个细致的大家长,快快乐乐拉住孙儿的手往前走之际也不忘回头看向后头的三人,“秀丫、多富家的你们也快来!你们的也煮了!”
在家里富裕之后,大家长肉眼可见的对所有的孙辈都大方了起来。
纯用土鸡蛋和水在蒸屉上做的鸡蛋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,是陈延最青睐的‘甜点’小食,既有味道和营养又不易胖,澄黄的蛋羹比豆腐更滑嫩,入口化开后,芝麻油的回香又在嘴里荡漾着,这样的冬天来上一碗,浑身都暖极了。
看陈延吃得舒心,陈老太立刻问:“康哥儿要不要再来一碗?”
“奶,我这边够了,夜里还要用饭呢。”蛋羹也不宜贪多。
肚子里稍稍填了一点东西之后,陈延就从马车上把那些从府城给家里人买的小东西拿下来了,东西不算太贵重,但胜在奇巧外加百里之外运来,很有心意。
陈老太和老陈头都抱着不肯撒手,特别是老陈头,看着这精致的雕花烟枪,脸上的沟沟壑壑都笑得全部舒展开了。
“康哥儿真是有心了!”
待陈父也把蛋羹吃完之后,陈延就跟着他一起把周遭族老家都走了一遍,送了一道薄礼。
陈延知道在这个时代里,独木难支,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是很难的,一人获罪九族抄家,或是同族恶霸众多,某官员、某举子被连累,革除功名也是常事。
在这种背景下,同族老打好关系就很必要了。
面对这位前途宽广的小辈,族长也满脸堆笑,他不吝于在此刻释放自己的善意,并表示:“我陈家也曾是耕读传家,自延哥儿你中举后,族学也办起来了,读书明理,识字便知法守纪……”
“族老高见,一人难成林,独木难支舟,我一人之力要让族中改换门庭很难,但小辈们都是火种,读书的人多了,我陈家总有起复之日。小子常年在外,也帮不到族中,我家中还有一些启蒙书的注释本,可以拿到族学中。”
举人的抄本可是个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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