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思议的同时，还有一种奇怪的欢喜的感受。
“有这样的可能。越早越好。”姜闲答道。
勤政殿严肃的氛围，让李北辰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回忆里和惆怅的思绪里。
姜闲立刻应下，“臣明白。”
李北辰禁不住问道，“那如何能让她有求生的意志？”
看来大事不妙啊。
姜闲心中大惊，莫非江月白她喝了息子汤？
她什么都不说，静静地陪着他，守着她，告诉他，他还有她。
生怕皇上一怒之下赐她一丈白绫。
此前姜闲假装为了诊断病情，问过江月白这个问题，江月白不疑有他，告诉他，她与皇上如此亲密，竟然还是完璧之身。
白皙的鹅蛋脸，细长的丹凤眼，颀长的脖颈，一身粉紫色衣衫，很温婉腼腆地对他笑着。
看来只有妹妹淳常在帮皎皎，其他人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原来是太后。竟然是太后。瑞嫔以命相护的人。姜闲感到悲凉与恨意。果然皇家无情，只有利益。
双手捧着晨会纪要举过头顶。
谢贵人摸了摸心口，就像是把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按了回去。
他斟酌着回答皇上，“瑞嫔娘娘身子跟宫中其他娘娘的宫冷寒凉不同，偏热性。身子骨健壮，恢复起来很快。”
“即使用灵芝人参吊命，恐怕还是会一直这样沉睡，直到元气耗尽。”
姜闲迟疑了片刻，十分担忧地说道，“臣发现最大的问题是她没有求生的意志，似乎一心求死。”
“如果没有求生的意志，还能救活吗？”
那天下着鹅毛大雪，整个皇宫被冰雪覆盖。他在父亲的御书房里见到了表姐。
于他而言，江月白就是天上仙女一样的存在。也只有人间的帝王，能配得上她。
让他如遇春风，感到心安。
李北辰神情异常严肃，立刻吩咐徐福海，“立刻安排步辇送姜闲去宁安宫。”
谢贵人进来时拿着早晨晨会的会议纪要，低着头，战战兢兢。
昨晚发生的事情，至今令她心有余悸，羞于面对皇上。加上她刚刚已经听闻自己离开后璟妃便动红宣了太医。
抬脚朝案桌旁走去，扔下一句话，“谢氏，你过来磨墨。”
父亲说，这是给他选的侧妃，是母后的侄女，要好好对她。
李北辰依然“嗯”了一声，听不出来喜悲。
所以，瑞嫔这是侍寝了吧。
紧张而惋惜地说道，“息子汤没有解药。但如果尽快施治。可以减轻其影响。”
虽然倾心爱慕，但是他知道，他和瑞嫔属于不同的世界，隔着天与地，山与海，属于他根本连爱意只能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人。
“子嗣方面呢？”
这可是极为伤身之药，不仅仅是令人难以受孕，而且令人中毒，导致身体虚弱，容易疾病缠身，最终早逝。
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李北辰眼里难得流露出几分高兴。
那就说明皎皎即使喝了几口息子汤，还是很有可能怀孕。
心安就是他对表姐这么久以来的印象。
“回禀皇上，和妃她今日状况没有变化，依然处于危险之中。”
李北辰又问道，“和妃今日情况如何了？”
姜闲离开后，李北辰休息了会，便宣谢贵人进来伴驾。
姜闲的话令李北辰燃起一丝希望。
李北辰认真地一页页地从头翻到尾，看到璟妃在晨会上打压皎皎的那些话，眉头皱起，十分不喜。
长久的沉默。
靠近她，就觉得温暖，就觉得心安。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在她的陪伴中消解。
他此前听太后说过，息子汤里含有一味特殊的药，就跟鹤顶红一样，无解。
谢贵人出身于书香门第，按说磨墨这种事根本不在话下，然而因为过于紧张，即使用左手按住右手手腕，都阻止不了手抖。
一旁打开了折子，危襟正坐的帝王突然目光一侧，朝她扫过来。
谢贵人心头一跳，埋下了头，也就在这个时候，瞬间将墨打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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