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勿怪。”他上前两步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府中当真是遭贼了，奴才奉世子的命，今日原本是要借着内贼的名头闭府清人的，谁知还当真捉住了贼，只是贼人命陨，连个尸身都没留下，近日世子追查的一件极要紧的事也断了线索，有些人所作所为太过不择手段，世子担心，若不提早防范，会被丧心病狂之人·钻·了空子。”/p

　　沈清玉指尖发凉，半日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：“是太子？”/p

　　“太子只是其中一个。”何晏未加隐瞒：“北胡一战，内情重重，奴才不便一一道来，可如今之势，由不得世子不多加防范了。”/p

　　外间雪飘风嚎，屋内沉默压抑。太夫人手中握着一摞口供，面色发青，嘴唇发紫，哆嗦半日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/p

　　“祖母乃一家之长，孙儿无意与祖母作对，您年事已高，今后就在这小院中颐养天年罢。”/p

　　“你……”太夫人低头撕扯着那些口供，眼见其上“毒·杀，冤·杀，买·通·大夫，一尸两命”等字样，心跳的像是要·破·口·而出，她喉咙一片腥甜，浑·浊·双眼赤红疯狂，等这些纸张被撕得七零八落，她才伏·下·身癫笑出声：“没了，都没了，哈哈哈，都没了，谁也没有证据，我没杀他们，他们该死，他们……”她·恶·鬼·般盯住郑锋，阴·恻·恻地沉笑：“没有我心狠手辣，哪有你们父子的现在！是我，是我成就了你们……”太夫人捂住心口，重重·喘·息·着指向郑锋：“没有良心，和你那母亲一样没有良心！”/p

　　“祖母。”郑锋负手而立，一张脸像是千年凝冰，无一丝暖意：“当年真相如何，您心中自然清楚，妒·恨·生·魔，您究竟是为了谁，无需孙儿再赘述罢。”他双目如潭，常年杀伐决断的威势一出，饶是太夫人疯极癫极，也是胆寒不已：“祖父妾室子女一无所存，而有了年岁的婆子说，祖父极为敬重妻子，从无宠妾灭妻之举，妾室所出子女也一应送出府去，在庄上过活，祖父风·流，乃其一人之过，可这许多条人命加上二婶腹中那个未出世的孩儿，您不妨算算，自己身上到底背了几条人命。”/p

　　“他们活该，他们自找的！”太夫人抖着手捧住茶盏，饶是茶汤洒落，仍是坚持着喝完了一盏：“你懂什么，你们懂什么……”/p

　　“当年对祖母极为忠心的两个婢女被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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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母用·药·送到了祖父身边，其中一人已要赎身出府，与苦候多年的表兄成婚，事后，此女子投井而亡，另一个活下来的婢女因着祖父心中愧悔，不再沾·身，不能帮着您留住祖父，便被您作为泄愤的对象，找人卖到了下等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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